高瓴资本曹伟：要有长期主义 疯狂的创新才是企业真正的护城河

9月22日，由清华大学私募股权研究院与清华经管学院高管教育中心联合推出的PE产投领袖项目，宏观经济与产业投资论坛举办，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会计系主任、教授，清华大学全球私募股权研究院常务副院长。 高瓴资本合伙人曹伟出席了论坛并参与了“双循环下的产业投资”圆桌讨论。

他表示，我们为什么希望选择一个长期的甚至不需要退出的资本？就是因为我们希望支持产业的发展，跟着产业一起走下去，因为很多产业是有发展规律的，并不能速成。我自己做了近20年一级市场的投资，我的体会最深是的投资人跟企业家、创业者可能会出现一些分歧和矛盾，最大的分歧和矛盾的根源实际上就是时间的问题，企业家想的是三、五十年的事情，投资人如果讲的是三五年的事情，大家在一些观点上自然有分歧和矛盾，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作为投资人要有长期主义，这样才能跟产业，跟企业家成为真正的伙伴。

什么叫护城河？他还表示，一个企业只有疯狂的创造价值，疯狂的创新才是真正的护城河。所以如果企业有好的资源，但是不知道怎么选择一个方向，你就要看你这个方向是不是走在创新的路上。过去若干年大家遇到中国大的市场和大的人口红利，不仅仅是劳动力红利，还有消费红利，很多时候是模式的创新，而未来更多的，更需要关注的是技术上的底层次的创新。

发言实录如下：

肖星：高瓴是大家关注的投资机构，可以说是头部的头部，高瓴本身是一个金融机构，自身并没有产业背景，但是高瓴在投资过程中也有非常关注的产业方向，张磊先生最近出版的非常受瞩目的《价值》这本书里谈到了你们对生命科学、消费、工业互联网这些领域都非常关注，请曹伟来谈一谈金融机构不是为了实现产业的战略布局，但是还是会对产业方面有一些聚焦。这样的投资思路和考虑的问题是什么？

曹伟：高瓴成立于2005年，我们从成立到今天，目前管理的资本是700亿美金左右。我们是一个金融机构，其实我们在公司内部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创业公司，我们也觉得自己是一个产业公司，只是我们选择的行业方向点是以金融作为切入点，这是我们内部在讨论一些战略，讨论策略和布局，甚至公司组织架构迭代的时候牢记的标签。我们是一家创业公司。从这一点是想更多地体现我们对行业，对国家，对社会发展趋势要有一个深刻的理解，同时我们自己的投资选择应该立足于什么样的角度和方向。我们要做长期的，结构性的价值投资，我们一直奉行的是长期主义。这是我们企业自身的定位。

我们自己怎么理解投资？跟今天讲的产业投资有一定的相关性。我们是一个中间方，我们是资源的整合者，我们找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资本，相对来讲比较长期，甚至是不需要退出的资本，因为我们目前管理的700多亿美金里面有一部分是过往投资收益的积累，当时最原始的投资人大部分是美国的一些私立大学的校友捐赠基金，这些基金相对来讲投资期会比较长，甚至700亿美金里面有一个主基金，目前有400多亿的规模，这个主基金在2016年我们把它变成了一个常青资本。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资本，不需要退出。我们为什么希望选择一个长期的甚至不需要退出的资本？就是因为我们希望支持产业的发展，跟着产业一起走下去，因为很多产业是有发展规律的，并不能速成。而且我自己做了近20年一级市场的投资，我的体会最深是的投资人跟企业家、创业者可能会出现一些分歧和矛盾，在我看来最大的分歧和矛盾的根源实际上就是时间的问题，企业家想的是三、五十年的事情，投资人如果讲的是三五年的事情，大家在一些观点上自然有分歧和矛盾，如何解决这些问题，作为投资人要有长期主义，这样才能跟产业，跟企业家成为真正的伙伴。

第二个要素是好的企业家和团队，在中国今天最宝贵的资源就是企业家精神，这代企业家是我们看重中国未来长期可持续依然有很大增长潜力的最重要的动力之一。

第三个要素是选择好的行业、商业模式，刚才魏教授讲了很多好的行业方向，这是我们关注的第三个要素。我们作为投资人是把这三个最好的要素找到进行最好的匹配，我们相信如果把这三个要素找到做了最好的匹配，我们对这个社会就是有贡献的，它一定能够促进这个社会的发展，一定能创造价值。当然，作为一个投资人，作为我们自己本身的模式，也能为投资人创造最好的收益，因为你已经把三个最好的要素匹配在一起了。

再说一些具体的内容。今天我们经常强调自己的投资理念和模型，我们也希望能对外输出，阐释我们的理念。刚才肖老师讲到了，我们这个行业很简单，从环节上来讲就是募投管退，在过去的若干年里，我们特别重视管的这个环节，因为对于头部机构来讲，可能相对来讲大家的融资是比较容易的。大家对投资每个人有自己的观点，有自己的方法论，这方面是大道万千，没有一成之规，一定是要怎么样，每个方法论都有存在的道理，每个机构都有自己的强项，我们也有自己的方式，比如说我们注重价值投资、研究为导向、产业研究等，管是过往几年中每个人都在想办法，在这方面是最容易做成差异化的，也是我们自己投资的特色，也使我们更向一个产业投资。

我们如何做？赋能。投资不仅仅是给企业，给创始人、CEO提供足够的金融资本，其实每个企业在发展过程中有它的长板，也都有它的短板，作为一个投资人，特别是一个愿意跟企业长期走下去的投资人，如何帮助企业去弥补这些短板？投资人有没有能力帮助企业弥补短板？我们认为是有的，在过去若干年里我们做了非常多的实践。我们有一个哑铃战略，我们认为哑铃的一端是传统行业、传统企业，另外一端是创新型企业。我们作为一个投资人，我们是中间的这一段，让两方发生关系就是赋能。今天讲的互联网、人工智能、数据化、大数据等等，这些是技术红利，是社会红利，它不仅仅只适用于高科技企业，只适用于互联网企业，过去若干年里我们做了很多实践，我们把别的行业先进技术怎么嫁接到另外一些相对比较传统的行业，这方面也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当然，它对投资人的要求会比较高，最简单的一个要求是你要等待的时间比较长，因为有很多这些方面的赋能并不是立竿见影的，可能要经过若干年，五年、十年以后才能成为这个企业核心的竞争力，成为真正的护城河，但是前面要等待，要付出很多的努力。这是我们今天应该起到的作用，帮助企业弥补短板，通过跨行业的学习和借鉴，通过投资人具备一些金融方面的能力，产业方面的能力，我们去帮他们进行很好的嫁接和服务，这是我们在过去的思考和努力。

肖星：高瓴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进行产业投资，而高瓴又是奉行长期价值主义，应对不断变化的国际环境和不断出现的科技创新，高瓴是如何调和的？

曹伟：我们平时覆盖的行业比较广，从To C、To B、医疗等等各行各业，只要允许民营资本投资的都有涉猎，因为行业的特性很多，我们内部总结了一条不变的是变化，我们唯一投资的主题就是创新。创新这两个字在当前的经济环境和国际环境下显得尤为重要，这一直是我们坚持的投资主题，但是在今天的环境下产业投资背后有很多国家的力量，不仅仅是资本上的投入，国家的引导基金，例如最近的科创板、创业板的注册制等等一系列的资本市场的改革，也是间接鼓励创新，这也是制度红利。我们平常关注比较多的是大消费行业，在四、五年前曾经做过一次日本的深入研究，因为当时我们就想看日本在90年代初进入长达十几年的经济衰退，但是在日本的大消费领域里有十几家企业从衰退期开始，一直持续了非常高速的增长，我们试图去理解高速增长背后的原因，所以我们到日本找到了这十几家企业，做了非常深入的交流。最后我们发现了一个共性，每家企业成功都有自身的特点，但是有一个共性的地方就是创新。这些企业在日本出现经济衰退的同时，他们在自身的行业里注入了非常大的研发投入，甚至很多投入已经走到了非常前沿的科学领域。在中国今天这样一个环境下有一些借鉴意义，因为原有的产品、原有的市场、原有的行业可能在经历一定的压力，甚至出现了一定的萎缩，但是做消费的经常讲，名义上是需求和供给的关系，实际上很多时候是创造了新的供给，才能有新的需求。

什么叫护城河？一个企业只有疯狂的创造价值，疯狂的创新才是真正的护城河。所以如果企业有好的资源，但是不知道怎么选择一个方向，你就要看你这个方向是不是走在创新的路上。当然，创新有很多种。魏教授讲了，我们有很多短板，过去若干年大家遇到中国大的市场和大的人口红利，不仅仅是劳动力红利，还有消费红利，很多时候是模式的创新，而未来更多的，更需要关注的是技术上的底层次的创新。在今天的环境下，这样的创新才能让企业家得到长期的更大的红利。为什么能把别人留在这个市场上？是因为有这么大的人口。为什么能走出去？核心是因为你强。如何把这两点结合在一起？在消费品类里，如果你能做成中国第一就是世界第一，就能走出去，因为你的成本是最低的，效率是最高的。这样的话，别人有技术才愿意跟你合作，这也是我们今天在双循环情况下，依然跟过去一样，大家需要关注持续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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