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债务“灰犀牛”来袭 主权债务重组创新至关重要

全球债务“灰犀牛”来袭 主权债务重组创新至关重要

本报记者项梦曦

今年以来，在新冠肺炎疫情造成的巨大经济冲击下，发达经济体的债务风险大幅上升，与此同时，全球约一半的低收入国家面临债务危机。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测算，与疫情暴发前的预期相比，发达经济体的主权债务水平预计上升约17%，新兴经济体预计上升12%，低收入国家预计上升8%。新冠肺炎疫情把世界带入了一个宏观经济极不确定的时期，主权国家持续偿付债务的能力被削弱，如何推动主权债务市场实现创新，使债务重组更快实现、更为简单，成为不少国家面临的新课题。

全球债务水平大幅提升

发达经济体成“重灾区”

新冠肺炎疫情重创世界经济，为支持消费者和企业，全球各国政府不得不在财政刺激措施上投入巨资，这也使得全球债务水平大幅提升。国际金融协会（IIF）发布的最新《全球债务监测报告》显示，新冠肺炎疫情在今年第三季度将全球债务水平推至逾272万亿美元的新高，发达经济体成为债务飙升的“重灾区”。截至今年10月初，发达国家债务总额达到了196.3万亿美元，相当于其GDP的432%，发展中国家债务总额76.4万亿美元，相当于其GDP的245%。

发达经济体中，债务水平最高的国家是美国、英国、欧元区国家、日本和韩国。美国的政府、民众和企业债务总额为美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的383%，韩国的债务比例为358%，欧元区为416%，英国为510%，日本为633%。在新兴市场中，黎巴嫩、马来西亚和土耳其的非金融部门债务增幅最大。让人担忧的是，全球债务在今年剩下的两个月中恐将持续攀升。

近期，海外新冠肺炎疫情的剧烈反弹，迫使很多国家针对家庭和企业实施了新的限制措施，这让全球经济的复苏进程面临风险。11月中旬以来，全球经济复苏势头趋弱，其中欧洲经济的下行势头尤为猛烈。IMF表示：“虽然全球经济活动自6月份以来有所回升，但是有迹象显示复苏可能正在失去动能，危机可能会留下深刻、不均等的伤疤。全球经济复苏面临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极高。”面对疫情反复，各国政府不得不加大财政支出，而疲软的增长削弱了税收，使得财政赤字不断扩大。

不过，疫情并不是造成巨额全球债务的唯一因素。国际金融协会表示：“自2016年以来，全球债务积累的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增加了52万亿美元。虽然新增债务中约有15万亿美元是在2020年疫情期间增加的，但过去4年累积的债务远远超过了上一个4年6万亿美元的增幅。”国际金融协会预计，全球债务将在今年年底达到277万亿美元，这意味着全球债务与GDP的比例高达365%，创出新纪录。国际金融协会负责全球政策计划的董事总经理吉布斯表示，随着债务不断被推高，全球各经济体面临的风险越来越大。

部分国家面临债务危机

主权债务重组创新时机已到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使一些国家面临债务违约风险。即使包括二十国集团（G20）、世界银行在内的不少组织已经对贫困国家进行了部分债务减免，但根据IMF数据，仍有约一半的低收入国家和部分新兴经济体已经或即将陷入债务危机。眼下，不少国家面临主权债务重组，这使得主权债务重组创新尤为重要。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债务国在主权债务重组过程中都面临谈判耗时长、入市融资难、经济不确定性显著等问题。与此同时，重组期间资金短缺，让这些国家不得不减少重点支出和投资，而这些支出和投资是推动经济增长、保证债务偿还能力所必需的，这使得部分国家陷入债务恶性循环。IMF认为，创新优化“状态依存型债务工具”是解决这一难题的方案之一。

IMF希望可以推出一种债务工具，能根据主权国家的未来经济健康状况（包括GDP、出口或大宗商品价格）调整对债权人的偿付金额。在经济衰退中，这种“状态依存型债务工具”将使一国享有债务减免的权益。在经济上行期，随着债务国偿付能力改善，这些债务工具将自动向债权国提供额外补偿。一旦有了这种承诺，债务国与债权国就更大幅度的债务减免达成一致的可能性将大幅上升，其未来的债务负担也将变得更可持续。这既可保证投资者回收价值，又能在经济下行期为债务国提供保护。

此外，IMF提出，债务重组还可以纳入类似保险的条款，在发生冲击（如飓风或其他自然灾害）时提供债务减免，从而提高一国债务的抗冲击能力。贷款人以暂停支付利息和延长债务期限等形式，向加勒比地区的一些国家提供了飓风保险。这种条款能提高债务国在危机时的偿付能力，对双方都有利。债务重组提供了独特的机会，使各方能够通过这些机制将整个债务存量转换成新的证券，其中所有债权人都平等地参与其中。不过，IMF也表示，创新债务工具不是应对主权债务重组内在挑战的“万灵药”。正如其他近期研究探讨的，各方还需全面实施其他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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